失去父亲的悲伤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消失殆尽,最终,他已无悲无喜。
耳边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安清,你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死。”
“安清,你有信仰吗?”
这些话语不间断地交替重复着,让他的精神到达了崩溃边缘。
用能量剂维持的身体逐渐衰弱,脑中不断出现幻象,有父亲朝拜袁印光的画面,有平晏站在画廊前的画面,有丰东宁抱着他坠入悬崖的画面,还有一头浑身发亮的鲲,他躺在鲲的脊背上,与一个男人拥吻,那人在他耳边说:
“我带你走。”
“你骗我……”贺安清呓语着,他突然明白了眉生说过的话,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是他曾经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太多的往事灌入脑海,太多的情愫从心底炸开,逼迫他作出选择。
从凌晨开始,贺安清精神本就高度紧张,此刻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捂着胸口一阵反胃,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想扶住床栏站起来,但眼前一白,便毫无知觉了。
郑惑在进行攻占竞技场的部署,并与陆军总指挥商议如何把伤亡控制到最低。封锁所有出城通路,确保祭祀不会出逃。至于樊千九身边的参谋,早已被他策反,到时会威逼利诱元老院进行投诚。
军事部署安排到尾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陆军总指挥蹙眉呵斥:“等会儿进来。”
“贺安清晕倒了。”右副官黄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