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平晏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担心皇兄安危的时候,他的皇兄正搂着舞女亲热。
“你说我哥一个月就能回来,你告诉我现在多久了?”贺平晏躺在寝宫的龙床上,一丝不挂,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
屋门大敞,没有明灯,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来自于厚厚云层上悬挂的假月亮。偌大的床榻凌乱不堪,甚至珠帘都被拽坏了几根,散落了一地白色的珍珠。
宋陨衣冠整洁,对着房间里一面铜镜系好领口第一颗扣子,说道:“任务有变,还要再有些时日。”
“一个半月了,音讯全无。”
“你不要总盯着他,干点别的打发时间。”
贺平晏干涩的声音带了一丝讥讽,道:“干什么别的?画画吗?”
一阵沉默袭来,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滴落在地,洇湿了门口的两块砖。
贺平晏登基前在普元学的是艺术,被原色大学的美术系录取,只不过在入学前的“成人式惨案”中受了重伤,惯用的右手再无法握笔,连写字都哆哆嗦嗦,更别提画画。
所以“画”这个词是皇宫的禁语,皇宫的任何角落都不敢摆放画作,就怕他触景伤情。平日侍奉贺平晏的宫人们,听到这个词就如大祸临头,宋陨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宋陨只能敷衍道:“他很安全。”
“我不信你。”贺平晏略长的发丝摊开在白色的床单上,颜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