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立场上一致对外的时刻,宋陨却公报私仇想顺道给他挖坑,让他恼怒不已。只是父皇死在普元,他又从小接受军校的熏陶,圣地永远是东华联邦的伤疤,这让他很难彻底翻脸,只能忍耐着听从军委的指挥。
宋陨身为上级,不欲跟他在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但又咽不下气,便找茬儿道:
“泉液池的镜子碎了?”
贺安清的火又顶上来了,不客气道:
“如果你在澡堂子里都能安监控,那你真是太下作了。”
宋陨淡定道:“咱们军委现在的风气已经这么粗鲁了?”
他这是想表明军委对皇宫的管控权,哪都有他的眼线,多小的事情都不可能逃得过他的掌握,给贺安清施压。
贺安清又怎么可能被他恐吓,怼道:“我由衷希望你比我更绅士。”
宋陨暧昧地看了一眼贺平晏:“那你可以问陛下。”
“你大胆!”气得贺安清使劲拍了下桌子,刚巧手掌落在了茶杯上,紫砂茶具哪里禁得起那么重的外力,碎成几瓣,划破了他的手,血从指缝渗出来,热茶也洒了一地。
贺平晏起身,几步就走到他面前,心疼地握着他受伤的手,从胸口抽出手帕,按着手心一道略深的伤口,转头责备宋陨:
“你少说两句,如果皇兄有什么事,朕永远不会原谅你。”
看时间差不多了,宋陨也站起来,理了理衣领,拿起硬榻上的军帽用小臂夹着,说道:
“我先回军委,陛下早些休息,明天下午还要陪我去孤儿院看孩子们文艺演出。”
他路过兄弟俩时,见贺平晏双手护着哥哥,警惕地目送他离开,留下了一抹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