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瑍高兴地朝他挥挥手,怕他看不见,想要再爬高一点,就见谢煜飞奔而来,一把把他接住:“你是怎么过来的,不对,你过来做什么,这么危险!”
禾瑍被他说了一顿,也不恼,拽着他的衣服挣-扎了一下,站回地面上蹦了蹦,把衣服扑簌簌地抖顺了才回他:“就是,咻地一下过来了。”
他答了个废话,谢煜好气又好笑,又是一阵后怕地把他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确认他是真没事了才拿出个面具把他脸罩上,带着他回到队伍中:“你跟着我,别掉队了,待会有什么事你自己好好躲起来,不用管我。”
禾瑍嘴上“嗯嗯”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眼睛滴溜溜地转,试图记清楚路线,谢煜无奈地敲了敲他脑袋,禾瑍回神揉了揉,不解地望向他。
“你啊,”谢煜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下话头,只意味深长道,“莫要……自作主张便好。”
禾瑍听得不太懂,但直觉这句话底下不是什么他想听的,莫名地想起昨晚爹爹对他说的话。
同样的云里雾里,同样的满含深意,他们知道好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禾瑍别过脸去,细细地去看路边倔强开着的花。
好不公平哦,禾瑍有些赌气地想,为什么他们都如此了解我,而我却对自己一无所知?
禾瑍叹了口气,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十八年来,他一直是被保护着成长,炉鼎体质限制了他的往来,限制了他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危难。
而现在,禾瑍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个炉鼎体质,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只为了保护自己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他又别过脸去看身边的谢煜,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下,看不清楚;禾瑍又去看身后的队伍,恍然间咂摸到一丝不对。
不是说魔尊带领队伍去讨伐那个黑雾吗,怎么魔族这条队伍里头就见谢煜一个带队的,魔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