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人群谈话的音量猛地增大,他循着声音看去,果真看到了一身西装的向森。
自从他得知南熹病情的这两个月第一次见到这位父亲的露面。看着那张丝毫不见悲伤的脸,向南嘉再次有了情绪波动。
“向老弟节哀啊,可惜了这么小的娃娃,年纪轻轻就没了……”
“哎你都不知道我在这个儿子身上花费了多少钱多找精力,他从小学的钢琴啊,书法啊,还有足球……”
听着耳边那道絮絮叨叨不停的声音,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吞噬向南嘉理智,可看着相框里的黑白遗像,他还是按耐住了内心的冲动。
他大概能忍住今天不再发脾气,只要向森别再来招惹他。今天要是和向森再吵起来,南熹会不高兴的。
第二次参加葬礼的南嘉早已熟悉了流程。可火化那天他还是没能有勇气再去见南熹最后一面。
他将自己锁在屋里,回忆着与南熹最后的那段回忆。以及无数与之相关的细节。
南熹卧室的床铺已经被母亲整理如初,桌上那些象征少年荣誉的奖项仍还摆放在最为显眼的位置。
还有那些生活用品,随便一样都能找寻到少年生活的痕迹,可它们的主人却永远的离开了。
他躺在松软的床上,抬头望向空荡的天花板。每一个痛到辗转难眠的夜里,南熹一个人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他辗转几次,在滚动到枕头的另外一侧的时候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他拧起眉头,撑起半个身子,掀开枕头却发现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