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一月过去,向南熹还是没能去到莲花山。他的身体倒是更加消瘦了,若不是身上套上的加绒的外套,他整个人单薄枯瘦的像是沾了水的宣纸,风一吹就破了。
向南嘉开始害怕了。
他开始害怕每一次靠近,害怕每一次踏入病房之内的唤醒。他怕他某一次再也唤不醒缠绵病榻的人。
他垂首站在向南熹房门前,像是往常一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推门而入的手抬起放下几番。
他不知房门后今日的南熹如何,精神状态是否比起往常更差了,是否会以那种带着期待的眼神要求自己带他出去?
他不知道,他憎恶这个时刻,憎恶无能为力的自己,憎恶令这一切发生的人世间。
屋内传来的声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在门口停留片刻,却听到几阵隐忍的啜泣声。母亲现在还在睡觉,不可能是她。
他将视线收回,终于有勇气推开房门。
南熹已经醒了,他背对着房门,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大抵是身上的病痛折磨得他无法安睡。
“小熹。”
闻声的少年既没有应声也没回头。
他的眼泪无声的流淌着,似乎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