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大人们还在亲戚家喝茶,温故和温归趁机回爷爷奶奶家,在储藏室翻箱倒柜。
他觉得只要人活过,就一定会留下生活的痕迹,果然在积灰的角落,一本泛黄到内页都黏住的相册里,终于找到张黑白合影。
爷爷奶奶,和三个小孩。
老爸、大姑和温故的伯伯,也就是到酒店那个怪人。
照片中间的男孩约莫16岁,在弟弟妹妹间最高,穿着背心,偏瘦,但笑容温柔腼腆,一看就是是讨长辈喜欢的乖孩子。
而且爷爷奶奶的手都搭在他肩旁上,看来是很重视这个大儿子。
但再往后合影里都没有伯伯了,也不知是何事,让他如过街鼠般被驱逐,多年后再次相见,伯伯混的如流浪汉般失魂落魄和狼狈。
渴望归家的眼里能眺见备受煎熬的灵魂,以及更隐晦的悲哀。
“伯伯好可怜,肯定很想家……”温归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像是想到某种解释。
但她的视线落在哥哥腕处的红绳手链后,怔住,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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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学期的时间短,但成人礼、励志远足……事情依旧排的满当。
温故就算还没想明白伯伯的事,也被迫将其从脑袋里清出。
除了中途收到温归已经抵达乡下的电话,他一直在学校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