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残缺,还配得上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少年吗?

一阵寒风吹进,容墨拢了拢衣服,杵着拐杖推开木窗,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雪,屋顶灌木的雪愈积愈厚,雪花随风落在窗沿,有那么几片,贴触肌肤,眨眼融化。

让容墨想起那年贴对联。

很多事情,在这一刻陡然清晰,像走马观花似的,在他脑中重复播映。

你干什么?我是你媳妇儿,踹你一脚怎么了?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我不说那群流氓欺负我……

谁让你让我跟公鸡拜堂,成了满城笑柄!

你不想结婚我们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

你把你家的对联拿出来吧,我帮你弄。

贴不贴啊?不贴我走了。

……

你有钱吗?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银元?他们要钱,不给钱就伤害小宝。

……

我心里没人,骗你的,只有你。

……

当年的梦几乎刻进骨子,他知道老婆是个男人,铃铛有胎记,最重要,一定不能负他。

再回想,梦境早已模糊。

记忆里的脸,慢慢变成另一个模样,也很好看,只是他在哭,吃着蛋黄派堆起来的……蛋糕?

他在委屈。

难过。

为什么没人安慰他?

心好痛。

为什么要去心疼一个陌生人?

黔黔,他的黔黔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