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默默侧过身,做出保护的姿态,将身体环抱了起来。
莫霖笑道:“好啦,不逗你了,姐姐要钓大鱼去了,以后就不常找你出来玩啦,小邵谦你好好学习哟。”
自那以后,莫霖再没找过他。
邵谦不明白,顾庭简要是真的厌烦自己了,何必再把他留在身边,随便找个理由让他搬走不就成了。可他偏偏维持着表面的和善,又用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心痒。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主动的人,一贯只会逆来顺受,没了顾庭简的纵容,他连表达的欲望都收敛了起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沉默内敛的少年,心里难受也不敢说出口。
开春之后,邵谦陪母亲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手术之后恢复的状态比较理想,之后每半年来检查一次即可,虽然复发率高,但得了这个病还能长命百岁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他爸邵振益,尽管那天再医院表现得如此痛心疾首,后来也没再来追过问一句。逢场作戏罢了,有的演给别人看,哗众取宠,有的演给自己看,求一个心理上的慰藉。他父亲不在乎他,所以场合一过,连演都懒得演了。
邵谦一声不吭地苦熬了整整六个月,想着等高考结束,就和顾庭简摊牌。就算顾庭简知道了真相恶心他、厌恶他,一切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盛夏如约而至,高考那几天除了下了点小雨外,和平日并无不同。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邵谦在整栋楼的欢呼雀跃声中冲下楼,在一楼的走廊中,看到了缓步而行的顾庭简。
“顾哥!”邵谦飞奔上前,却在将要靠近的时候,停在了原地。近乡情更怯,话含到了嘴边呼之欲出,他却怕了。
顾庭简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朝他微微一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考完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