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山到衍市,从衍市去往钟山,两辆列车总会在某一个时刻擦肩而过,然后在凌晨到站。
这一次彦舟还是很安稳的坐在他身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愿意跟姚子剡讲:“我爱你。”
姚子剡还是很固执的想,彦舟和温鱼就是一个人,时间足够久,他就会找回温鱼的记忆来。
临上车前,他坐在候车室里跟陈胥打电话说:“如果他来找我了,你们就不要再插手我和他的事了。”
陈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答应你。”
陈胥当时也没想到,医院里这么多人,烧得一塌糊涂的彦舟就那样一个人上了楼,在那一层那么多人里,准确无误的扑进了姚子剡的怀里。
刚开始三个月就结束了,陈胥感到挫败,有时候彦舟对他笑的时候,他就很想揪着彦舟的耳朵问他:“你是不是压根没忘,在这逗我们玩呢?”
可彦舟只会看着姚子剡那双眼睛说漂亮。
彦舟和姚子剡重新在医院遇见的那天晚上,他躺在沙发上,梦见彦舟还是坐在钟山那个家里的地毯上,捧着他朗姆酒的冰激凌,跟陈胥讲:“陈医生,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吗?你看,我还是记得我哥,我一下子就找着他了……陈医生,我不把你当家人了,见不到我哥,我很想他……”
然后他就醒了。
然后很多天之后,姚子剡说:“他说家里不喜欢有外人,还特地说了,陈医生也不行,陈胥,他把你记在小本本上了。”
陈胥想,他让这两个人生生的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没人好过,催眠治疗进入后面阶段的时候,彦舟清醒的时候,大概只有半个多小时,但只会跟着他问:“我哥今天,也不回来吗?他不接,我电话,生我气了?”
其实姚子剡就在楼下站着,稍稍靠近窗边就能看见,但是陈胥把窗帘拉上了。
好在不会太晚,至于温鱼,陈胥想,他那么希望姚子剡平平安安的,应该不会让他等太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