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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只给些钱,同时贴心的不在夜深人静时,去打扰一位老人怀念自己已故的儿子。

我回去看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毕竟孙子可有可无,她的治疗我也没有太过跟进,只是交给了护工,然后更多的往家里绘钱。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回了趟家,才发现护工阳奉阴违,把她扔床上等死,那会儿她已经时日无多,躺在馊了的床铺上,整个房间充满了排泄物的骚味。

她其实是个挺爱整理的老太太,这点和青弛挺像。

我将她送上救护车,她手里还抱着我那个醉死爹的照片,我掰开她的手要去抢下相框,起初她还拽的死紧,后来见是我在抢夺,便主动塞进我怀里。

我拿到手那一刻,直接扬手砸在了地上。

劣质的塑料相框瞬间裂开,上面嵌着的玻璃也碎成了渣,然后意料之外的,摔出了一张小本。

本上清楚的写着存折两个字。

这个老太太居然把我绘的钱都存了起来,除了我直接绘给医院的钱,连打给护工的七千护理费,也在上面。

我忽然想起曾经她打电话说护工换了账户。

我翻着一页页存折,上面每个月还有一百五到两百块的存款,这个我很熟悉,有段日子她带着我捡垃圾,每个月也差不多卖到这个数。

她居然还在捡垃圾……

难以想象她怎么拖着那副身体,去一公里外的银行,把这些事办理下来的。

有种更加可怕的猜想,使我不敢去看相框里那张成年老照片,还是青弛捡起来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