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罹跨进车厢，程廿慌张得胸如擂鼓，浑身上下的皮都紧绷了起来。然而男人看都不看他，脸色沉沉地走向里头，停在骨瘦如柴的女子身前，夺过身后的手下提着的一桶冰冷的水，直直往她头顶浇下，满头雪白的长发湿透了。

屈樱泉又要跳起来，被程廿按了回去。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阴鸷地问：“他在哪？”

贺罹每隔两三天就要来找她一次，盘问宋知习的下落。他们是一伙的，必然是卡翠娜和那个外国佬女人把宋知习藏了起来。但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从她口中翘出哪怕一点点关于宋知习的消息。

卡翠娜拒绝进食 ，也是因为猜到今天是拷问的日子，那样她吃下去的东西都会全部吐出来。

男人近在咫尺，卡翠娜的古井无波的情绪突然沸腾了，双眼大睁，射出汹涌沸腾的恨意。因为过于激动，开始连连咳嗽，喘息不定。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贺罹失去耐心，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说！”

“咳咳咳……”卡翠娜垂着头，疯子似的笑了起来，艰声说道：“哪怕……我死了，你也永远别想找到他！”

男人凌厉的眼神一闪，示意手下动手。

彪形大汉举起腰间的粗粝的鞭子，挥舞中划破空气，呼呼作响。

程廿紧紧抱着屈樱泉，缩在角落，泪如泉涌，不忍再看。

十几下之后，女人悄无声息。

又是一盆冷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