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在响,程廿躲避他的眼神,低声道:“对不起……”
有一种说法是,平常越友善平和的人,一旦被触到逆鳞,发起怒来越恐怖。程廿已经做好心里准备,承受他的怒火,这是他该受的。
屈秦风冷然道:“连我也算计进去了?你魅力可真大呀,赵煊的堂弟也是你的拥趸。我一开始猜测你跟他商量过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就想我们上周那样。但我看赵家二公子的表现不像是装的。或许是你算准了凭赵极棋的脾气,不会傻站着看我成功求婚,或许你之前还激过他,暗示过他,好让他义无反顾地冲出来带你走。”
程廿站着,身体僵直,羞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现在道歉,是因为让我丢脸吗?”屈秦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似乎想握上他的手,最后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大可不必道歉,我不觉得有什么。”
程廿怔了怔,意识到他在安慰自己,哑声道:“屈总,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要你真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程廿抬头:“什么问题?”
“在我问出来之前,你必须意识到,我是以最纯澈的诚意,最虔诚的真心,最刻骨的承诺来问出这句话。”
程廿的眼瞳微微睁大,四肢微微战栗,他惧怕屈秦风继续说下去。
下一秒,程廿眼睁睁看着屈秦风再一次单膝跪下,拿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盒。里面躺着一颗素雅的钻石戒指,在他没有注意过的角落,被人用心地雕刻上了他的名字。
这一次,屈秦风终于低声说出了那个被打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