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怎么不恨，”宋知习捏紧了水杯，低沉隐忍道，“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程廿心有余悸道：“你可不能再做出那样的事。”

宋知习黯然沉默，他不愿意对程廿说谎，但只要能复仇，他不能保证完全放弃那样疯狂决绝的手段。

“程老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彻底搞错了人。如果姓赵的死了，我的余生会在牢狱中度过，那样我就永远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的眸子中有些东西突然变了，目光倔强又危险，“可是，让我永远循规蹈矩，借助所谓法律的公平正义，那样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程廿缓慢地放开了他的手，叹息道：“你如果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但我一样会在你做错事的时候阻止你。”

过了片刻，宋知习昂起头摇了摇，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您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做什么，我还是想按部就班上完大学，然后进入司法体系，如您所说尝试在正义和法律之内解决问题，希望虽然很小，但万一真的有出路呢？”

程廿不禁困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可是，以你目前的情况，还能实现之前的规划吗？”

“从s大毕业会给我一个很高的起点，但退学也无所谓，我查过了，司法部门的考试只要有本科学历就行，不管是全日制还是成人本科都可以。我的档案里只有一个刑事拘留的记录，并不会留案底的，不影响政审。”他的眼中重新跳动的希望的火苗，顷刻间又晦暗了些许，“可现在，赵家百般阻挠，我连学都上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籍籍无名的oga也敢惹金字塔顶端的alpha，赵氏集团的二少爷。赵家有钱有势，黑白两道通吃，即使不能让法律审判他，也会在事情平息后用钱收买别人去下黑手使绊子。孤苦无依的ogea长久地陷入困境，摧毁他的未来，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程廿想到这些便深感无力：“怎么才能让他放过你，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谁啊？放过谁？”桌下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将沉思中的两人吓了一跳。

季小岚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再次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桌上，八卦的眼神瞪着他俩。

宋知习见季小岚一脸幸福，无忧无虑的模样，露出由衷羡慕的眼神。

季小岚晃动手指：“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你喜欢我啊？我说你一副怪模乖样的，可不要早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