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屿清楚魏俊飞问的是谁,“不知道。”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垂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不是出院了,你没给他发个消息?”
樊屿垂着的手朝内握着,指尖触及掌心的一瞬间,让他抬头看向了对方。
“说什么呢?快回来还是那些老掉牙的安慰?”
他扬起抹自嘲的笑,“我甚至连叫他一声名字都不敢,怎么去说,连医生都劝我不要接近他……”
“我做什么对他的治疗也不会有帮助,不去靠近他,这就够了。”
魏俊飞沉默的与他对视着,突然又笑了起来,他碰了一下桌上樊屿刚喝过的那罐啤酒。
“那就等呗,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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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樊屿没再试图给南星发消息了,高三月考结束没多久就是期中考试了,相比于刚开学的松懈,现在大家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樊屿上课也不再玩手机睡觉了,他拒绝了老师提的各种保送比赛,专心投入到最后的高中时光。
半个学期里每个人都经历了崩溃,重塑又继续崩溃的环节。
有时樊屿去上个厕所回来,桌子上堆满刚发下来的各科试卷,夸张到需要一天内做完,好几次樊屿都留下来做题到很晚,各种压力下导致那段时间,高三楼层里最常见的画面就是,学生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手上的笔还不能停。
这还不是最累的时候,上半学期结束放假,学生只在家里过了个年,就被召回了学校继续备考。
后面除了几次月考,基本都是大规模全市联考,樊屿也是那时候意识到自己还远远不够格,一模的时候,他在全市排名第五,和第一名差九分。为了这九分,樊屿基本在空余时间多刷了一倍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