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都鲜活的要命,明明距离它们这么近,可是他内心的绝望却像一个逃不出的囚笼,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开,让自己只能孤独的观望自己,无法自拔。

他用手抵住额头,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也曾是这茫茫人海中的一根芦苇,那时爸爸还……,妈妈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爸爸会在休假回来时给自己带新的乐高,妈妈就会不赞同的训斥爸爸乱花钱,然后转头告诉自己快收拾好玩具,该吃饭了。

久违的和谐回忆让南星唇角弯起。

然后,他脑中的画面开始扭曲,斑斑点点,眼前突然全黑,南星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哭声,由远及近,断断续续。

然后是姑姑在说

“星星呀,爸爸只是去远方了,不哭不哭。”。

声音中断,嗡嗡的又传来声音,南星痛苦的晃动头。

色彩重新汇聚。

这次南星看见了自己,他缩在柜子里,脸上看不清情绪,拿着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划向自己胳膊,身上的衣服逐渐被染红,慢慢的晕开,直至眼前的画面都被血色覆盖。

最后他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癫狂,歇斯底里的,夹杂着哭声,一声接一声质问。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的苦难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声音在脑中回荡,南星想要醒来,可是身体的沉重让他连手指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他痛苦的哼出声。

背部突然被人轻拍,南星慢慢脱离梦境,睁眼。

旁边的营业员见他醒了,解释道:“我看你穿着校服,天都亮了还没醒,就想着过来叫你一声。”

“谢谢。”南星坐起,因为刚睡醒,带着些鼻音。

想起梦到的一切,南星不适的活动着身体,等逐渐清醒后,借助了便利店的卫生间洗漱。

出了便利店,南星背着书包往学校步行。

下午课间,南星合上书,想起班里有人说下午要集训,回头问:

“下午是要去东操场吗?”

樊屿停掉手中的游戏,切换手机到消息界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