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背对着他,耳朵边传来他微热的鼻息。
车子平缓地启动了,夜已深,月亮的光芒也淡下去,车子在山里转,车灯照透层次分明的宁静,好像永远也开不出那蜿蜒的山道。
赵二在沉默的宁静中,少见地感受到了一丝难以喘息。
赵牧其实很少对赵二体现出一种漠然的态度,他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很霸道,有时霸道到不讲道理。但是那种漫不经心和满不在乎,赵二很少在赵牧身上看到。他好像总是更容易显得急躁。
平静不说话的赵牧,让赵二觉得有些反常。
是不是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二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就听赵牧趴在他耳朵边问:“今天见到了大学时的好朋友,开不开心?”
赵二心里提着一根线,没有转头,只是看着车窗上映着两人交颈相贴的画面,轻声说:“我失忆之前的记忆,都停留在毕业之前呢,距离上次见铖朝,好像也就才是昨天的事情。”
赵牧轻轻嗯了一声,回:“也是,也不是真的几年没见了。”
赵二凝神听着他的话,专心等待他的下一句。
但赵牧却又沉默了,只是把脑袋半靠在他肩上。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自己指间的婚戒,赵二都怀疑他是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沉默越来越久,久到赵二微微分神时,赵牧冷不丁地又懒懒来了一句:“我不在,你们有好好地叙叙旧吧?”
“叙旧也还好,我在回国之后似乎就和他少有联系了。”赵二低头看见两人几乎快要交叠的手,似乎是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出心底的疑问:“不过哥哥,铖朝给我说起一件奇怪的事。”
“嗯?”赵牧这回没有沉默了,给了个简短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