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有人了,路星珩走了。
江晚揪着彩纸,盯着巷子尽头看。
肩膀忽然被很轻地拍了一下,身后的声音听着很纳闷。
“怎么躲着哭?”
“哥哥……”江晚眼睛倏然睁大,怕低血糖,他没回头,“你没走么?”
“走了。”路星珩声音淡得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事实,“但有东西掉了,我回来找找。”
“是……是要我帮你找么?”一上午没吃饭,江晚手抵着胃,使劲往里按。“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忙。”
小兔子眼睛很红,站起来的时候身形还晃了下,差点摔倒。
“已经找到了。”路星珩伸手扶他。
江晚没再说话,很乖的站在路星珩旁边。
本来就很乖很听话了,这会不说话不哭闹就显得很……委屈。
路星珩猜不准江晚为什么哭,带着人去店里买了一沓彩纸。
江晚拿在手里,攥的很紧很紧,纸页边缘都有些皱。孤儿院的小孩子谁要都不给。
路星珩抽了一张,随手折了一只千纸鹤。
江晚看得眼睛都亮了,但是他没开口要,也只看了一眼。
“又不是见不到了。”路星珩把纸鹤塞到江晚手里。
“你要走。”江晚手闲不住似的,一张张把纸对齐,排得工工整整。
“会再见到的。”路星珩说:“江兔兔,你别太听话了,不喜欢吃的菜不要吃。”
“谁欺负你就打回去。”
路星珩嘴里没什么好话,但江晚偏偏就喜欢黏着他。
“打不过呢?”江晚身体差,和同龄人相比力气差很多。
“打不过也不能哭,挨一顿打而已,不丢人。”路星珩轻声,“实在委屈,你晚上偷偷哭。”
“喔。”
路星珩下午就走了。江晚专门看了钟表。两点钟,一天中最暖的时候。
那只千纸鹤被江晚藏进了口袋,没人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