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盛闵行说,“我认为我该道歉,所以还没。”
怎么态度这么快一百八十度转变?
翻书和盛闵行翻脸的速度比起来,还是盛闵行翻脸比较快。
“你道什么歉?”沈渡津不解。
“我刚才语气不好,”这人开始桩桩件件罗列起来,“还有,不该瞒着你捐款。”
盛闵行还没说什么,自己像是先被自己的言论所折服,满脸歉疚地耷拉着眼角。
像做错了事的小狗。
沈渡津脑子里某个未知的部位忽然传来一阵无比锐利的疼痛,像一把工作的绞肉机切割着他的神经。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做错了事,和他道歉时,还没开口眼泪便先掉了出来。
他想仔细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越仔细去回想就越模糊,伸手去触碰下一秒就轰然碎裂,就像这些记忆本就不属于他,是他在窥探别人的记忆。
难以忍受,他痛苦地闭起眼皱着眉头,用手掌抵住额间,却只是徒劳。
身体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撞上了一旁的衣柜。
“你怎么了?”盛闵行几乎是冲上来接住了他,这才没让他的头撞上柜角。
他用尽浑身解数忍耐,无法回话。
沈渡津睫毛很长,闭眼时就像一双扑棱的蝴蝶翅膀吗,良久,那双蝴蝶翅膀停止颤动,两扇眼皮缓缓张开。
“盛闵……行?”他半睁着眼睛,嘴里不断重复着“盛闵行”的口型,是在不断回忆着什么。
“我在。”
事发突然,盛闵行担心情况不好,已经着手给陈瀚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家庭医生上门,另一边空闲的手将沈渡津从衣柜上拉下来坐到床上,不断安抚着。
“我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