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很不容易地由末夏入了初秋,已经是十一月末。
盛闵行整整一个月没出现过了,三十一天,“孤鹰”的人还是常来,沈渡津进去依旧时常被戏弄。
被戏弄的主人公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开玩笑,他们可不会连带着盛闵行一起。
沈渡津早已厌倦了他们来来回回的那些问题,全是明知故问。
“你知道闵哥到哪儿去了吗?”
“在医院啊?那你去看过他没有?”
“没有?你不是他……”往往这个时候总会有识趣的人出来截住不识趣人的话头。
但这也并非是单纯为沈渡津出头。
骨子里都一样,识趣的人也只是因为忌惮他是盛闵行的小情人儿,怕他给盛闵行告状。等到盛闵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又来了兴致,秋后算账就不好玩儿了。
沈渡津都懂,所以低眉顺眼、服从、活着,这三个词是在夜幸必须串联在一起的。
要想在夜幸活着,就低眉顺眼地服从吧。
反正他很快不在这儿了。
不过依旧无法逃避,如果他下一份工作还是在夜店的话。
他最在意的问题不在于这些,而是盛闵行究竟想做些什么。
是想让他自投罗网?还是对他失去兴趣彻底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沈渡津当然更期待是后者。
他希望盛闵行突然在某天醒悟过来时,发现他除了与齐度长得相像之外别无可取之处。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或许有很多,但像他这种无法感化的只占少数。
盛闵行或许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起,才说了什么类似于“别让他等太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