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只看见走廊的黑暗中打开了两道门缝,很小,像是怕被当事者发现。
人的本质都是好奇,看热闹不嫌事大,沈渡津深有体会。
他曾经有过一段可以称之为天才少年的肆意时光。
不过世界上所有的好景似乎都不能长久,他从深渊爬上高处,又从高处狠狠跌下。那时也一样,有关无关的人都来观望两眼或者发表一些意见言论,像看马戏团的猴子耍杂技一样。
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他自以为已经练就一颗大心脏,但在某些时候不经意间还是会刺激出这样的回忆。
距离他最近的是那次杨牧送他回家,老门卫的异样眼神。
现在又是盛闵行。沈渡津没有洞察人心的本领,但人大都一样。
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不在意,但说到底,他还是在意。
他不想再被看见与人拉扯,不想再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想再冠上什么莫须有的定义。
“我不养火花兰。”沈渡津最后挣扎了一下,像砧板上缺水的鱼。
“没关系,”盛闵行嘴角含着温润的笑,“养护花草的技巧总有共同之处,我今天可以先学共通的部分。”
挣扎失败。鱼不动了。
沈渡津将门开大了些,微微侧开身,露出身后屋内的光景。他在默认盛闵行能够进入他的私人领域,哪怕做过挣扎也不情不愿。
盛闵行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人的欲望果然是无穷无尽的,他本意是想看看沈渡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但真正看见人没事以后却想要得到更多,而一番尝试后竟真的有了意外之喜:沈渡津让他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