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寿康宫,见到太子了。”周绥压低嗓音,“陛下的虎符,在他手上。”
周岱只愣了一下,又很快收起了自己震惊的表情:“太子?可是太子……早朝时还见过他。”
周岱说完也意识到不对,早朝之上,太子近日都是居后而坐,声称身体有恙以珠帘遮面,各臣皆是垂首上奏,谁能意识到幕后之人早已被动了狸猫换太子的手脚?
“太后将他囚于偏殿,不知作何打算。”周绥轻摇了摇头,“他将虎符给了我,要我保管,若是有难,便交由容苍大人。”
周岱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分:“那你且速速出宫,不要于此周旋。”
周绥抓住周岱的手臂:“那父亲呢?”
“……陛下岌岌,太后下了令,今日招进宫的宗亲与近臣皆需静侍乾清宫外,今夜不得出宫。”周岱搡了一把周绥,“不必管我,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生怕周绥不走,又复言:“勿要忘了手上的东西。”
周岱指的是“虎符”。
周绥攥紧了掌心,在周岱的催促之下,转身带着那块虎符往宫道疾行而去。
许是被心事绕得一团糟,周绥在拐角处没刹住脚,直愣愣地撞上一鬼鬼祟祟的小太监。他战战兢兢地捧一壶罐子,被撞了一把,连人带罐摔在了地上。
周绥被浇了满衫,里头有汤药,但更多的是药渣。还未等他开口,那小太监见到周绥衣裳上的金绣纹,已是哭喊惊叫着跪下喊着“饶命”二字。
周绥有些头疼地看着他:“无事,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