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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绥正要闭门谢客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何庸正吊儿郎当地抱臂站在对街上,距离太远他瞧不清,只觉得对方脸上似有种得意的神色。

他只掠过一眼,就让童生将学堂大门阖上,阻隔了外头那些纷纷扰扰的耳语。

学堂里有置休憩间,周绥快步过去,见到脸色焦灼的宋议渊正站在边上,低头瞧着为薛泓诊治的大夫。

“怎样了?”周绥跨门而入,立于他身旁,十分紧张地看着郎中。

郎中不言不语,只沉静地把脉。宋议渊拉了下周绥的衣袖,缓声道:“莫急。”

周绥望了眼榻上的薛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很快他试着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定心定绪。

须臾见大夫收了手,周绥颤声问:“如何?”

“老人家近来心绪不宁,肝气郁结。再者天寒邪气入体,一时心火上涌,这才昏了过去。”大夫收了药箱子,“不必过于担忧,不过多时便能醒来。老朽先开几帖药,按时服用。平日里切勿忧思过多,忌大动肝火,易生损伤。”

“多谢大夫。”周绥提悬着的心稍安了些,但“心绪不宁”四字像是刻进了肺腑。

外祖父是因何事生愁,竟到如此地步?白日里在学堂又因何故与人争执?

宋议渊送走了郎中,止步于廊桥。周绥站在憩室门口等着宋议渊转身而归,见林原来便先把把方子递给他,唤他先去抓药熬制。

周绥回首望了眼还闭着眼的薛泓,见宋议渊大步流星走来,掩上了房门:“敬言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议渊的脚步停在周绥面前,似是懊恼:“今日我本是在等你来,结果巳时一过见到了薛老。你同我说过他近期要静养,本想劝他回去,但我没劝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