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稞相比之下就显得稍镇定些,看着韩修泽脸上的神色变换,目光中虽有惊诧却并没有抵触和反感。
电视里兀自热热闹闹嘻嘻哈哈,沙发上的两人却是安静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呼吸带着温度拂过彼此的鼻尖脸颊。
安亦稞白皙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
韩修泽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插播的推销广告音量徒然增大,女主持人卖力吹捧的尖锐嗓音仿佛利剑,劈开了尴尬的沉默。
“咳咳。”韩修泽从怔忡中回过神,掩饰性地咳了一嗓子,往后退到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正襟危坐,“昨天晚上你喝懵了,就……走路不稳,我,我没扶好,你坐地上了。可能是摔到了,要不,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这解释合情合理,安亦稞不疑有他,只当韩修泽是被刚才那句话和过近的距离给刺激到了,才会这么紧张,便像往常那样貌似坦然地点点头,“哦,那可能是淤青了,所以碰到会疼。没事儿,不用去医院,能动就说明骨头没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韩修泽抬起头来和安亦稞对视,就会发现他家果果的眼睛里并不是一片宁静,在温和了然之外,隐隐得还有些被勉强压抑住的迫切,有些期待,有些遗憾。
可他不敢抬头。
虽然不算是骗了安亦稞,但他毕竟没能全盘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情。
有心要问安亦稞昨晚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却又害怕听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韩修泽端起碗来默默地扒饭,心中自嘲当真是又“熊”又怂。
清醒了大半夜,又辗转反侧了一上午,他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心里蹦跶着个小人儿,摇旗呐喊着鼓励他,把果果绑在身边,宣示主权,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