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也会记得安墨。”

从李墨安说出假名字的那刻开始, 丁玉所有温柔给的都是安墨。永远不是李墨安。

这条路线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副足有半人高的油画,清新绚烂的色彩瞬间吸引丁玉注意。

白色裙摆浸泡在满是迎春花的水池里, 只有白里透粉的膝盖露出水面, 膝盖顶端还有片小小黄色花瓣, 看不出性别的腿被大片迎春花覆盖,细碎花瓣下一秒跟着水流似乎都要溢出来。

丁玉目不转睛盯着,甚至都忘记身边还站着李墨安。

他视线下移,落在标注了性命的卡片上,白色烫金卡片上印有龙腾凤舞的李字。字与画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丁玉再度仰头看向这幅被春天裹挟的油画。

“喜欢?”

“嗯。”

意识到自己的回应, 丁玉赶忙扭头安慰少年, 生怕他有不开心:“安墨也画得很好——”

剩下的话在对上那双闪光的蓝眼睛后咽回,不明白李墨安为什么如此开心。

“我知道自己画得不错,但能听到哥哥夸奖更开心。”

李墨安向来不掩饰心中真实情绪,他甚至张开手臂紧紧搂住面前青年,目光落在被自己啃咬的红色痕迹后幽深:“哥哥。”

“我在。”

只顾着数水面到底有多少花瓣,丁玉简单附和了声并没有回头。

但李墨安却没有下文。

面前这幅画是个复刻版,他寄给老师画里蕴含的感情要比现在深数百倍,甚至连脚踝上的红痕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