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而来的是不屑的嗤笑,他触电般收手低头,许信鸽冷笑声在办公室格外清晰。
办公室恢复以往的喧杂,没有人注意江开站在桌边做什么,他深呼一口气对上许信鸽的眼睛,见到对方正无声做着口型。
看清他说的是什么后,江开这才意识到他错得有多么离谱。如果在酒吧没有跟云修然达成协议,也没有接受那个能将丁玉推入噩梦的粉包,他说不定还能跟丁玉一个宿舍,日后见面还能有微笑的情面。
是江开自己将这种机会毁了。
对于他离开后办公室又发生了什么丁玉一概不知,他绕过井字结构的回廊,站在窗边能看清湛蓝色天空才会好些。因为江开方才的话,让他原本忘却的记忆再度复苏,像开了线的毛衣般一拽全都松散下来,凌乱堆在地面与脚边。
就算是现在,丁玉还能回忆起当年捂住他口鼻的手帕是多么油腻,冰凉如毒蛇从他嘴唇上缓慢滑动。
云修然很残忍,他调配的剂量不足以让丁云瞬间昏迷,但能让他清醒的看着自己被捂住口鼻,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监控照不到的教学楼拐角。
那天出奇冷,冷得人牙齿发酸,冷到丁玉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来任何求救的声音。
他看不清从背后卡住他云修然的模样,上课时间校园几乎没有人走动,空空荡荡不见任何人影。失去记忆的前一刹那,丁玉只能透过泪眼模糊的视线看到云修然慢慢解下来的领带。
这些不是好的记忆。
丁玉恍惚,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从地狱中逃脱,鲜活站在盛夏的阳光下。绑架发生前,他很不喜欢燥热又窒闷的夏天,但丁玉更畏惧狂风呼啸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