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临便放慢脚步,一幅一幅地看过去,他停在一幅画前。
画的名字叫《隙》。画中是仰视的视角,画的是两栋楼之间,露出来的一片天空。两栋楼斑驳陈旧,墙皮灰黑,仰头看见的那一小片天空,却是明艳的紫色,让人眼前一亮。这也是整幅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沈书临目光下移,落在画师的签名上。
阿元。
“沈先生喜欢这幅画?”
一道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
沈书临迅速回过神来,下意识皱了皱眉。
姜一源看了一眼画,油彩刚刚干透不久,在开展前半个小时才装裱上,挂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沈书临冷淡地一颔首,就要大步离去,姜一源却紧紧地跟上去,笑嘻嘻地道:“你喜欢哪些?我买下来送你。”
那天在ktv他留了联系方式,对方整整一周没有联系他,姜一源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了,他说话不好听,把对方惹生气了。
沈书临停下脚步,声音冷淡:“姜少爷,我们似乎并不熟。”
“怎么会不熟?你我都和我爸熟,那怎么不相当于我俩熟?”姜一源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满口胡扯。
那晚在echo,沈书临请他喝酒,他拒绝之余还说了一番话刺对方。本来等着对方反击,哪知对方竟直直地接着电话离开了,简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有丝莫名的失落。
后来在松涛园,对方冷淡之余又带着点隐晦的亲密,那种似有似无的距离感激起了他极大的好奇,于是在ktv时,做出了出格之举。
对方没有拒绝。
一周没有联系,他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的做戏,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看着沈书临站在他最爱的那幅画前面,那高挺鼻梁上多出来一副金边眼镜,姜一源的心开始痒痒。
衣冠禽兽。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