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得很近,但苏行还是开了车,这段路虽然走着不觉得怎么样,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那滋味可不好受。苏行把车停在访客车位上,并没有熄火,而是抬手关了车中的行车记录仪,待确认屏幕已经彻底黑下来后,他才轻声开口:“车里有屏蔽器,外面监听不到。”
“嗯。”亓弋应声,却没再多说。
苏行道:“我是法医,伤情鉴定是我的工作之一。而刑科所有全省最专业的设备和技术人才,你应该知道你瞒不过我。当然,当时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的人并没有录下那个角度的视频,你要是死不承认,我就是磨破嘴皮子海哥也不会信。晏阑信我,海哥信你,咱们俩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他们俩大概也很难真正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亓弋轻笑一声,说:“好歹我也比你岁数大,职级也比你高,你就对我这种态度?怎么?你们平潞出来的人就都这么横?都这么不管不顾?”
苏行并没有被刺激到,仍旧平静:“你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不管不顾,在你半夜瞒着海哥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就直接把手机给他看了。这两天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跟晏阑说这件事。”
“你没跟他说?”
“你觉得呢?”
亓弋的态度终于有了些松动,语气也缓和下来:“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不能说。”
“你现在受伤了,有些事情不适合亲自去做。”苏行说。
亓弋淡淡说道:“苏行,你很聪明。但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够的,你没有亲身参与,没有亲身经历,就永远无法明白,也永远无法靠逻辑推理来做出结论。因为真正的生活,真正处在生活中的人,真正在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很多都是没有逻辑的。你参与过案件,也看过不少卷宗,难道就没见过那种小说都写不出来的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