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怪你,只是在心疼你。”海同深抬起手,轻轻抚过亓弋的鬓角,“情绪这么波动是很伤神费力的。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里躺着的人都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们看见你这样,一定也会难过,活着的人就要带着他们的期许和愿景继续努力活下去才是。”
亓弋轻轻摇头:“我宁愿是我躺在这里,是真的有意识在天上看着也好,又或者是无知无觉也罢,我不愿活着受这样的痛苦。永远都是,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这一瞬间,海同深失去了劝慰的能力,只能沉默着。而亓弋也陷入了沉思,耳畔眼前都是那年轻鲜活的音容笑貌——
“我不喜欢他们那种称呼,以后私下我就叫你哥好不好?”
“哥,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鱼汤米线!”
“哥你会想家吗?”
“哥,你杀过多少人啊?”
“你教我打枪好不好?”
“哥,你可以相信我的。”
“我不行了……哥你快走……活下去……”
“任务还没完成……”
“我真名叫杨予然……哥,你叫什么?”
“你比我更重要,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