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深打开电脑,道:“我得查查这是哪路神仙。”
“查不到。”古濛慢悠悠地说,“咱们局里没有人能查到他的完整档案,没资格。”
“……”海同深张了张嘴,半晌才道,“牛啊!这是尊真佛!这人是不是特别狂?”
古濛无奈一笑,说:“问题就在于,亓弋很乖。他空降来了,没摆架子也没折腾人,每天按时上下班,出任务也认真,就只是不爱说话而已。甭管是片儿汤话还是正经话,人家亓弋全盘接受,对他有意见的话他听过就当没听过,不生气也不闹腾,更没有跟领导打小报告。今年过年时候排班,给人家排了大年三十到初三,人家一声没吭就认下了。排班表报到何局那儿,何局直接找到亓弋,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春节就该跟家人团聚才对,警察也是人,别人都有家室,回家是应该的,他可以值班。”
“呵,这是玩心机?欲擒故纵?”
“不是。”古濛摇头,“你见过哪个玩心机的人能这么委屈自己?而且越是玩心机的越应该看上去人畜无害吧?可这亓弋,从来不社交,下班叫他他不出来,平常跟他说话,他能说一个字绝不出两个音。哦对,半年多了我就没见他笑过。”
海同深仔细品了一番,总结道:“真够怪的。”
“没错,就是个怪人。”古濛说,“又乖又怪,还有背景,摸不透。所以今儿何局那意思是远着他点儿。你不靠他升职加薪,他日后步步高升也与你无关。你要是让他不痛快,万一人家日后真爬到了拿捏你的位置,你不更难受?”
“这话应该跟禁毒他们说,我跟他又没有直属关系。”海同深用手指拨了一下指尖陀螺,淡淡说道,“姐,这尊佛空降到咱这小庙,可不是咱们市局翻身农奴把歌唱,恐怕是山芋烫手,才扔到了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界上。”
“别瞎说。”古濛安慰道,“上边都换了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可没有嫡长子亲儿子了,咱都一样。”
“希望如此吧。”海同深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