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让她放弃了高薪工作,她甘愿和男人有名无份的生活在一起。尽管得知他家里早有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
她费尽心思为他生了长子,在鬼门关刚走上一遭后,男人将她扔到了这里。
一住就是十八年。
一个烂到透顶的男人拥有两个家庭。两位女主人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处处比较。
为了能让男人多看两眼,他的母亲选择节食。陈于同从小就听惯了她催吐的声音,那种呕吐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排斥,肮脏的秽物在经年间已然见怪不怪。
后来母亲爱上了跳舞。筒子楼的人们总能听到铁门里传来的节拍声与踢踏声。男人们开始肆无忌惮的用言语羞辱她。
她对此向来甘之如饴,可陈于同无法忍受。
因此有了数不尽的负伤,有了打红了眼之后的从容木然。
经年累日,陈于同早就习惯,从没想过自己会崩溃。
直到他恐惧的发现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他绝望的从学校一直找到海边,从海边找到医馆,从医馆找到街巷,他望着那个威严的小区铁门,听着保安一次次的拒绝。
所有的情绪都被藏了起来,直到在熟悉的台风夜彻底爆发。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男人因为所谓的称呼,一脚踢开了他的房门,将他从房间里拽了出来,两人就此爆发巨大的争执。
女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一向沉默的儿子突然挥手打了她的男人。
她为了讨好男人买好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饭。只是久未下厨,盐放的有些多,男人因此痛骂负气离开。
女人冲出家门在追回男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潦草的结束她的一生。
一阵风吹过,陈于同倏地回过神来。他沉默着移开了视线弯着腰将木珠一颗颗捡了起来。
“嗡嗡”寂静的房间里传来震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