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镜子里风度翩翩的男人一笑:“走吧。”
祁霁一直到晚上才被放出来。
门口的人一窝蜂地涌了过去,媒体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祁霁面色冷淡,什么都没说,保镖推开人群一直护着他到了车前。保镖拉开车门,祁霁俯身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车里抱胸坐着的柏钧。
后者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着说:“真狼狈啊,雨点儿。”
一整夜冷光灯下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祁霁拍了拍柏钧,让他往里坐点,然后躺下来枕在了柏钧的大腿上。
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柏钧拿手指碰了下祁霁有些干裂的嘴唇,祁霁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有些疲惫地说:“让我躺会。”
车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霓虹灯光模糊成一片。柏钧低低地笑道:“他们连水都不给你喝啊。”
“真可怜。”说着这样的话,语调却是幸灾乐祸。
祁霁眼睛都没有睁:“是因为谁才有这么一遭的?”
“你想要人家的命,人家想报复回来是很正常的吧。”柏钧的嗓音又低又磁,他故意用那种以前被很多情人夸赞过的声线说话:“按照戴文晋的一贯作风,这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心慈手软了。”
雨夜里,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陷入到柔软的昏沉中,以至于那些不中听的话本身的锋利都钝化了。祁霁闭着眼,懒得跟他解释自己早就料到戴文晋会动手,因为他的早有准备才能达到现在这个看上去不痛不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