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钧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小时候不是说你长大想去做旅行摄影师吗?听上去现在倒是个好时机,反正你家老爷子留给你的信托基金也够你花一辈子了。不够的话还可以去做做牛郎什么的,祁总出身好脸身材又都是一流,很多人都好这一口的,譬如说我。”
那些话只当没听见,祁霁抓住他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额头处蹭了蹭:“我知道……我只是,有点难受。”
柏钧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现实就是这样的,祁霁。”
“不可能什么都尽如你愿。”柏钧说:“又想要亲情又想要权力,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祁霁握着柏钧的手的力道逐渐加重,他低声说:“我明白的。”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旁边的竹马,这人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和小时候别无二致。以前柏钧懒得走大门会翻墙过来,那时候他们就坐在现在的这张椅子上,写作业,旁边却摆着游戏机。吵架的时候柏钧就会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用那副样子拿着他。
后来就没有过了。
祁霁温柔地向这个世界上独属于自己的神职人员祷告:“我做了许多错事,抱歉,但是还好,你永远都会陪在我的身边。”
柏钧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听到柏璇“噔噔噔”快速下楼的声音,妹妹一把将平板塞到了他面前,语气焦急:“哥!你看这个!”
柏钧接过来,发现上面正在播放一则新闻,祁家原定的继承人祁晨于昨晚凌晨三点在z国跨海大桥上出了车祸,副驾驶上同行的应召女郎一并当场死亡,警察在尸检中发现死者死前曾摄入大量违禁品,已经初步排除他杀嫌疑。
新闻的后半段是媒体守在祁氏大楼外对祁霁的采访,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憔悴和悲伤,只简短地说了句请大家尊重死者后就在保镖的簇拥下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