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学校里的这些老头子打交道没那么难。”柏钧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就算你们打的那个是什么校领导的儿子,但是在一个这样封闭的、僵化的体制中,肯定有很多派系,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他伸出手指摇了摇:“不断调动、非终生制的校长任命机制已经决定了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最在意什么,科研啊什么的甚至都还是其次,毕竟正向的成绩难做。我查了下你们现在上面的那位都快退休了,那他就会更想实现平稳的落地,因此,他就更会尽力避免任职期间学校出现徇私舞弊的负面新闻。”
柏钧喝了一口咖啡:“所以我就跟他提了提我能在几个媒体做追踪报道的事,他立刻就同意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但是相对的。”柏钧把手肘搭在桌沿上:“让这种稍微有点‘权力’的机构认错是不可能的,要求重新评分等于毁掉评分的教授的声誉,同时等同于学校认同竞赛存在‘徇私舞弊’这件事。所以我提都没提。”
季珵细碎的发梢在阳光下变成金色的,他今天穿了简单的白衬衫,往那一坐仿佛整个人也在发光似的。
“我预料到了。”季珵说:“没有处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我和柏璇没什么事,那边的几个人却进了医院。”
他沉默了一下:“不管怎样,谢谢你。”
柏钧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为了你,柏璇要申请出国的,简历上不能有污点。”
他身体前倾,往季珵面前靠近了一些:“但是就这样的话,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季珵坐的板板正正,并没有因为柏钧的靠近要后退的意思,然后他听见柏钧压低声音说:“我打算找点人,等他们出院了,再稍微‘教训’他们一下。”
季珵浅浅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