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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然探头,见他走远,视线在摆满资料的桌上飞快一扫,又打开抽屉翻了翻,抽屉里也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轻轻合上抽屉,环视整个书房,若有所思地站了十多秒,确定自己在这里应该会一无所获了,才跟在江纵身后出去。

“这个行吗。”江纵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

齐向然伸手拨了拨,滑溜溜的触感,是根暗红色的绸带。

“我猜猜——”齐向然笑着看他,“这绑红酒用的吧?”

江纵把他按到吧台椅坐下,自己则站在后面,把他头发拢起来,用那根绸带给他绑。绸带长、又滑,其实不适合拿来绑头发,尤其还是这种长度的头发,刚一束紧,便又松垮垮地往下滑。

失败了两次,但江纵仍然没有放弃,齐向然任他动作,目光落在对面窗户上室内的倒影,模模糊糊见到江纵认真的神情,他看了会儿,忽然开口:“纵哥。”

“嗯?”

江纵没抬眼,他很少会有对一件无聊小事这么专心的时候,手指碰到齐向然后颈时,齐向然有一种痒到了心里去的感觉。

算了吧,这么好的氛围,齐向然不舍得破坏它。于是话到嘴边,他换了句:“明天我去找倪辉问问。”

江纵动作没停:“我陪你去?”

“我又不是小孩儿,做什么都要你陪?他又不会吃人,怕什么。”齐向然从鼻子里轻哼了声,“上你的班吧。”

头发一松,江纵的手顺着齐向然胳膊滑下来,紧握住他的手腕,用最终还是没绑成头发的绸带慢慢往上缠:“这么厉害?”

齐向然盯着越缠越紧的双手,心里笑骂这老东西绑头发是假,想玩py才是真,他小指一勾,把绸带攥进掌心,偏头在江纵颈侧吐气,眼皮半阖着,用一种盈满春水的目光睨他,有些挑衅的意味,见到江纵眼中颜色渐渐深了,才缓缓开口:“我厉不厉害,你难道不知道……”

话音未落,猛一阵天旋地转的腾空感,没等齐向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倒沙发上,膝盖被大张着分开,后脑勺磕在江纵护着他的手上。

齐向然心都猝然停跳一拍,抬眼见到江纵黑沉沉的眼睛,那里面有点危险的笑意。

“那倒是不太知道。”江纵攥着齐向然被绑住的手,慢慢往下,他放低声音,炙热的呼吸像带火的羽毛,在齐向然耳边撩动着、蛊惑着、煽诱着,“好然然,让我见识一下呢?”

手掌被迫收紧,掌心也碰到更烫的地方,齐向然顿了几秒,只是试探性地一动,江纵便沉了呼吸。齐向然笑了,飞扬跋扈的那种笑,一仰头,在江纵唇上狠狠舔一口,“江纵,”他问,“怎么对着我头发也硬得起来啊?”

江纵没说话,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动作。

“干嘛啊?”齐向然佯装不觉,甚至想翻身压倒江纵,扬声道,“我在下边儿,怎么发挥?”

江纵眯了眯眼,语气挺有深意:“真要到上面?”

“我可是为了你才留在新南。哪有人像我这么傻,荣华富贵都不要了,就要你个老东西……”齐向然轻轻在他耳边吹气,有些像威胁,有些像撒娇,“你就不该……补偿补偿我?”

江纵闷声笑了,一手横揽住齐向然,一个颠倒,齐向然便趴坐到他身上。

江纵拍了把齐向然的屁股,“来吧。”他好整以暇地挑眉看他,有些戏谑的,“长夜漫漫,你可要好好‘发挥’一下。”

长夜果然漫漫,漫得齐向然脑子都快颠成豆渣。再一睁眼,江纵已经上班去了,齐向然撑着床起身,没留神动作太大扯到腰肌,疼得龇牙咧嘴。

他刷着牙发呆,想到昨夜,撩起衣服一看,两边腰侧果然留下骇人的指痕。

这几天他发现了,江纵跟他睡觉,要么不脱上衣,要么就直接关灯,即便昨晚换了新体位,江纵也不让他的手乱动,自己一要碰他的衣服,他就跟禽兽似的猛劲儿干,让自己一转眼就把脱衣服这事儿忘掉。

他是故意的。经过昨晚,齐向然已经得到确认。

联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和那天他在酒店里看自己和齐铭的眼神,齐向然有了种不太好的猜测。吃完江纵给他留的早餐,出门前,他又把这屋子仔细搜了遍,甚至江纵书架上的文件夹他都偷偷翻过,没发现什么端倪。

在这件事上,齐向然觉得江纵挺好笑的,既然两个人以后要整天睡在一起,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自己不迟早都要知道吗,遮遮掩掩反而更显得反常。他齐向然是学习不努力了点,可又不是个傻子,这么点心思,江纵难道觉得他看不出来吗。

不过既然江纵有所隐瞒,如果直接问他,他不一定会说实话,想了想,齐向然从犄角旮旯翻出陆文柏的联系方式,旁敲侧击地发了条信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