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见他脸寒,一个激灵收了笑,正色道:“哎呦,我糊涂了!对不住,桑哥他们在里屋打牌呢,您快去吧。”
他伸手一指,我才发现这是个套间,外间极大,与里屋隔着一扇长虹玻璃门。
章陌生带着我走进去,途中将我拽着他手臂的手指扒下来握在掌心里,道:“别听他胡说,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我侧目以对,心里别扭:“你这话听起来让人怪害怕的。”
像影视剧里的变态偏执狂。
章陌生搂住我的肩膀,在耳畔道:“那这句呢?”
“什么。”
“我爱你。”
我怔愣不语,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爱我。
“想和你过一辈子。”
章陌生攥得我指尖发麻,他在迷乱的夜里,脸色陷于灯光酒气迷离的明暗之间,出口承诺——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的心随着音乐的鼓点震动,如空中飙尘。
他送我戒指的时候没说,在每一个缠绵的夜里没说,在雪地里挽留我时没说……
明明有那么多适合表白的时机,那么多浪漫的风景做陪,那么多旖旎的气氛相助。
但是他都没说。
却在这样一个平常到不合时宜的氛围,说出这样的情话来。
我嗫嚅道:“怎么还没喝酒,你就醉了。”
“没醉。”拉开门,章陌生带着我进去,在众人听见我们的话之前,说了这两个字。
内间的陈设与外面截然相反,当中一张大桌,四个人正打着牌,周围摆着沙发和茶几,角落里放了几盆富贵竹和热带的绿植,墙上挂着典雅的艺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