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对单持白诚恳:“如果可以回到17岁就最好了。”
他们走过同频同调的人生,亲密无间,像两股交织的麻绳,却在17岁那年磨出一支线头,从渺小里拉扯出轰然的崩塌。
单持白同17岁的告别式,成为他荒谬暗恋故事的序章;而林展思在他17岁的末尾,掀开了卷起飓风的那一张蝴蝶书页。
单持白当然明白这个节点,也读懂林展思蕴藏的意味。不伤心是假的,但他仍然义无反顾地坚定允诺:“好,以后我不会再提喜欢你,这是最后一次。”
他太利落,利落到像卷起风刃,竟然让林展思感到锐痛。
他说不会再“提”,不是不会再“喜欢”,那他要如何呢,再忍四年吗?
可是忍又有什么意义呢,明明自己已经完全清楚了。
林展思不忍单持白受无用的辛苦,所以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郑重地说:“单哥,你不用这样。”
是他的愿望太不切实际了,怎么可能真的回到17岁呢?
人生是一条奔涌着的河,没有任何浪,每一滴水珠都无法回头,无论是眼泪还是什么。
“我可能做不到完全当作不知道……我们不如就,不要去纠结知道不知道了,把之后的日子过好就好了。我会继续把你当作原来的单哥的,你想怎么样……你自己决定就好。”
你想怎样都随你,其实他并不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单持白应当有这样的自由,只希望他纯粹地快乐。
他不清楚单持白的欲想,当然也不知道单持白听到这些话后的直观感受。单持白想追他,想亲他,想越过朋友的界限,想他的太阳只为他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