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回去。”
回头盯了眼刚坐起来的人,他没管对方是不是清醒,紧捂着怀里人的耳朵愤然喊到:“于慕阳,回去告诉你爹,等着法院传票吧!”
之前听缪仓说过养母留给他的遗产被于家扣下之后,江平野就联系了律师准备材料,想帮他要回来。
本来打算一切都整理好,再给缪仓一个惊喜,然而此刻他放不开怀里的人,又觉得不放个狠话实在憋屈,一时间脑子里只想到了这句话。
没再管身后的人什么反应,江平野半抱着缪仓往外走去。
一直到将人放在副驾,他才开了顶灯把人放开,仔细检查缪仓脸上的伤,又认真巡视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已经差不多缓过来的缪仓抬抬手示意:“只有胳膊,和下巴,被攥了一下,没事的。”
江平野也看到了他小臂上的一圈痕迹,在冷白肤色上分外显眼,手掌握上去盖住,只恨刚刚那一脚踢得不够狠。
摸过缪仓湿润的眼尾,他没再提刚刚的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盒:“先吃半片应急的药,我们现在就回家。”
缪仓没有拒绝,接过药片的手仍在发抖,江平野喂水时甚至呛了一下,显然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平静。
江平野想回ktv里要一些冰块儿,但缪仓眼里还带着比刚才更甚的惶然,指尖紧攥着他的衣角。
强撑出来的坚硬外壳在熟悉的人面前慢慢溶解,露出了里面还未痊愈的嫩疤。
拉过安全带扣上,放平椅背,江平野轻轻放下缪仓,伸手虚虚盖在他的眼睛上:“睡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市中心的晚高峰,江平野右手搭着缪仓的手腕,尽量保持匀速地稳稳开着车。
药效或是氛围的缘故,缪仓的呼吸声终于逐渐平稳,眼皮下也不再滚动。
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刹车,江平野数过指尖下的脉搏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离开了缪仓的手腕。
手机调成静音,带上耳机,他点开和范启昕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