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逐渐暗淡,不知不觉在脑中勾画了无数遍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缪仓无意识地揉着眼睛侧头,江平野恍然回过神,正要拉下缪仓还扎着针的左手,缪仓却带着输液管猛地退后,结结实实磕在了背后的墙上,江平野甚至听到了“砰”的声音。
他慌忙站起身打开床头灯:“我!江平野!嘶……”
腿部瞬间的麻木涌上来,江平野本就探着胳膊去抓缪仓的左手,这下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没有知觉的双腿被带着前倾,一头磕在了缪仓还没收回去的胳膊肘上。
骨头碰骨头,哪个不够硬哪个就更疼。
江平野一手准准捞住了缪仓的左手,另一手捂着额头,气声骂着脏话,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偏偏腿上的麻木不仅没缓解还更严重了,撑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毛毛虫似的往后蠕动了几下,总算是抬起头看向了缪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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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了……腿麻了,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看着针头处没有回血,他松开缪仓的手蠕动着后退出半开的床帐,直接坐在了地上,揉着腿看向还有些懵的缪仓。
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江平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缪仓像是被突然惊醒般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咳嗽了几下才缓过来,靠着墙坐起身,摸索过压在枕头一角的本子,却并没有回答江平野的问题。
毕竟一觉醒来看到床边蹲着个人,是个人都会被吓一大跳吧,重要的是……
【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太阳已经落山,四舍五入就是月黑风高,虽然江平野不是个恶人,但劣迹在前,如果不是对方手里的确没拿什么工具,缪仓都要怀疑这个不太正常的“艺术家”是要取他的血当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