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总是和燕妈妈一起过来,这样两边吵起来的时候还有人拉架,也有个台阶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单枪匹马就来了。
燕明没有作声,没有阻止他,指尖一下一下摆弄着手机。
也好,来的正是时候。
燕父已经习惯了燕明每次见他都要阴阳怪气的样子,看他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他这位儿子产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认知,他好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挺愉快的。
这个认知让燕父动作自然些了,甚至有心把花束摆动成上次燕妈弄的那样三高两低的样式。可难为他这一整束花都是小捧花,非要被拽出个错落不齐来。
燕明看他弄来弄去,不小心把一支玫瑰花苞头掐了下来身体僵住的样子,忍不住偏过头偷偷笑了一下。
他又怕燕父发现,于是咳嗽了一声。
燕父还不知道他儿子看到这出洋相,听到声音立刻将花苞放在自己袖子里,轻轻捏住袖口走过去问:“怎么了?你不能这么咳,小心伤口崩开!”
又说:“昨天问了护士,说一天就要下床走动了,你怎么老是躺着?”
往常听到这样的说教,燕明肯定要打发他出去,但他却显出一种不常见的宽容来:“没事,护士会来提醒我的,你坐吧。”
儿子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同他讲讲话,做父亲的顿觉惊奇,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下了。
燕明问了问妈妈在做什么,又反常的和父亲聊了聊以前的日子,甚至提到对他远去美国无奈和不容易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