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眠入队以来,bkk的态度冷冷淡淡,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看不清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对我,你不必内疚。”时眠低声地安慰,“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只是太难过了。”

bkk低头,不吭声了。

“你看,”时眠抬手,指向远处,“看到哪个网吧了么,牌子破破旧旧的那个。”

“怎么?”bkk不解。

“这类型的小网吧,我以前做过网管,一边打工一边打比赛,很多时候,一打就是一个通宵,我起步很晚,只能牺牲睡眠时间去疯狂地弥补。有一次连续熬了两个通宵,还晕倒了,我还以为我死在奔往电竞的路上了。幸好,活过来了。”

“黄色外卖服的小哥,看到了吗?”时眠指了指奶茶店门前等着取餐的外卖小哥,“我也送过外卖,白天送外卖,晚上做网管,日夜轮着班。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打比赛,二是疯狂赚钱。”

“赚钱为、为什么?”bkk哽咽地问。

时眠微微一笑,眼底一片深幽,透着苍凉,“还债,家里欠了一大笔债,债主追着我还。”

嘴上说得轻松,背地里的心酸可从他落寞的眼神中窥探出一二。

“我试过风餐露宿,无家可归的日子,债主觉得我无力偿还债务,上门恐吓。有过最穷困潦倒的日子,穷到门被追债的人踹坏了,实在是没钱修,于是……那种,每夜枕头旁放着菜刀的日子,挺难受的,担心小偷,又担心债主。”

“那边卖彩票的,我以前也试过,觉得日子太难熬,会生出一种放弃的冲动,我想着,要不碰碰运气,没准会时来运转,你猜结果怎么地?”时眠笑着问。

路边有人在卖冰糖葫芦,时眠上前,要了两串,将一串递给b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