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率先推开宴梃,咳嗽一声,“剩下的车上在讨论,走吧。”
晚上的见面是灰发来的地址,三人收拾好东西便上了车,这次还是宴梃开车。
路上巫以淙验证了宴梃的猜想,关于两枚戒指的存在的确是芜穗为了保护两人分别留下的。
“如果我按照老师的遗愿追查零度计划的线索,很快会查到齐宣身上从而知道真相,那时便会去找银朗恢复记忆,记忆被恢复,一方面得到解决副作用的方法,一方面知道是我亲手杀了芜穗,又有早有防备的爷爷,我就算在愤怒也很难向一个毫不知情的你寻仇,很可能还会沉溺在杀了干妈的自责中,放过你的可能性很大。”
巫以淙不带有任何感情分析着,“而如果我没有将老师的遗愿放在心上,齐宣实验一直不成功,他一定急着寻找我这个还活着的最佳试验品,过程中很可能发现芜穗动的手脚,就像现在的局面一样,我们都会遇到危险,而我有自保能力,你不一定有,在她的预想中你不可能会加入灰色,所以戒指和信都是你的保命符,要药方必须拿到你手里的戒指,加上宴家的势力,齐宣未必敢再针对你做些什么。”
这个猜测更接近现实,只是谁也没料到他会和宴梃相遇,从而走向另一种局面。
还有一种情况则是齐宣势力更大,足以威胁到两人的性命。银朗一直不曾出现,爷爷从来不开口透露真相,或许都是为了这种情况在做准备。
“是我误会她了。”
宴梃遗憾地说道,他真切地感受到母爱的力量,成长中缺位的母亲角色让他耿耿于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原来芜穗暗中作了如此多准备让他安全长大。
巫以淙仍在把玩着木盒,闻言道:“马上就能知道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芜穗所有的计划都是以齐宣为一切源头,要不是齐宣死得草率,幕后之人可能就这么藏了下去,风平浪静后仍可以继续实验。
“钥匙既然找到了,要开的锁又在哪里?”宴梃问道。
巫以淙敲了敲木盒,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观树,“要么就在我们眼前,要么就在莫耶斯或者宴宅中,最坏的结果已经落到幕后之人手里。”
“后面两种情况又要麻烦其他人帮忙了,眼前的话,难不成是你手里的木盒?”这段时间全靠一些老朋友帮助。
“亚当纯属误打误撞知道点什么,我猜在银朗手里。”巫以淙摇晃着木盒,眼睛盯着窗外,“或许现在已经到了他那个徒弟手上。”
宴梃有一瞬间的愕然,“尹莫手里?”他还记得尹莫故意引诱巫以淙的样子,轻佻散漫,银朗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还记得那本安列娜的画吗?”
宴梃怎么可能忘记,他妈不仅送了一本给巫以淙,还寄给了他一本,难道里面藏有什么线索。
巫以淙从怀里拿出银灰色的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弧度差点烧到木盒,他松开按扭向宴梃展示底部的花纹,“安列娜扬名许多年后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在利用她,给自己的女儿留下最后的画作后以自己的死亡设了一个局引出潜藏暗中的敌人,那幅画由三副单独的作品拼合而成,这三副画里藏着贯穿整个故事的线索——谁杀了安列娜。”
“等等,她不是自杀吗?”朱愉突然插了一句嘴,两人看了他一眼,对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视而不见。
宴梃问道:“什么线索?”
“三副画分别表达了安列娜对利用他人使自己成名的悔恨,对一位偶然卷入此事的路人的歉意以及对孤身面对危险的女儿的鼓励,三副画最开始在三个人手里,后面拼合在一起她的女儿才看到落款是一朵黑鸢尾。”
宴梃仍不解,这本书不算大众,他大概知道讲的什么内容,对里面出现的画并不了解,唯一看过的一副来自巫以淙房间墙面。
“书里守护安列娜遗产的正是有黑鸢尾纹身的人。”
这个故事……宴梃看向那枚打火机,他对花的了解仅限于大众款,“黑鸢尾长这个样子,怎么想也该在银朗手里,尹莫身上有纹身?”
“我也是猜的,送银朗回去埋葬正好查查,我让几位在莫耶斯的朋友跟着一起,必要时候保护尹莫。”
“可是这些仅凭一本书,是不是太牵强了。”
“赠送给我的书少了另外两幅画,而你拿回来的同样少了两幅,我猜银朗那里也有一本这样的书,并且少了两页。”巫以淙淡淡说道,手里的打火机银朗递给他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那本赠送给他的书他只翻了几页,知道宴梃那里也有一本不得不重视,书的内容巫以淙倒背如流,缺少了什么很快便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