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是抱着好奇去查宴梃的母亲,等他完成任务收到信息的时候,他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又在伽亚多待了两天,那时离他被救也没几年,所有的线索都很好查,求证的结果让他如遭雷劈,劈开这几年幸福的假面。
他跑回莫耶斯找到仍在欺骗着他的芜穗,质问她为什么要伪装成干妈,为什么在木屋里拿他做实验又为什么要救他出来。
芜穗说不出来,苍白的解释已经无法让他平复愤怒,所以他杀了造成他痛苦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巫以淙那时还不知道他是代替宴梃参与的实验,他只知道芜穗就是木屋里每天给他注射药剂的女人,不能指望那时他还存有理智,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伦农救他的目的,这会不会又是一场不同的实验?一场打着要治好他身上副作用的名号的实验。
他开始质疑所有的一切,那时的他已经濒临崩溃。
他信任干妈,在干妈身上体验到的母亲的温暖,结果对方是在木屋的仇人,他信任伦农,结果伦农想要掐死他,甚至说出不该救他的话。
狭窄的空间里,床边的仪器滴滴响个不停,吵得陷入昏迷的巫以淙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杀意和戒备,又在看到伦农后渐渐失去了神采,从旁观视角来看巫以淙也不得不说当时如果不催眠,他或许早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三人讨论着催眠的事,坐在小床上盯着自己的脸良久,才转向佝偻着背的老师。
记忆中的老师从未这样颓丧过,他不知道老师说得后悔救了他是真是假,如今回想起来仍为当时的自己感到难过,被在意的人否定存在的价值,即使是现在的他也做不到不受影响。
黑雾渐渐吞没了画面,巫以淙感觉许多鲜艳的片段全部汇成嘈杂而混沌的影子,乱糟糟地挤进了大脑的角落里。
周围还有一道坚定清晰的女声,女人轻柔地触碰着他的额头,一股浓烈的不安和危机感仿佛尖利冰冷的钢针,缓慢而有力地刺戳着他的大脑。
这是他当时接受催眠时的感受,记忆打开的同时,那股感受也传递了过来。雁杉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