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灰的事,他也没法说什么。
“告诉他做什么,对他来说小岛上的一切都是人间炼狱,何况他好不容易忘记一切。”
灰拎着枪斜挎在背上,继续背着监视器说道:“我答应了伦农大师和你的母亲,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听到零度计划四个字,等以后你见到他也别说漏了,这座罪恶的小岛还是沉入海底吧。”
他说得有些沉重和坚决,宴梃很少看到灰正经起来的模样,明白了他的坚持,心中升起一股对两人感情的钦羡。
感情都是双向的,灰能如此为灰塔做打算,灰塔肯定待灰也一样。
哪里像他和巫以淙,跑来救他结果还被算计,冒领了他的身份也就罢了,这几天在监狱里竟然连来看看都没有,心中忍不住质疑巫以淙究竟有没有把他的付出放在心上,还是说巫以淙仍然不信任他。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宴梃,时不时会冒出来提醒他,他和巫以淙以后究竟会走向何种结局,他想不出来也不敢去设想未来。
“又在想你和弗里斯?”灰看他陷入沉思,忍不住说道:“你们俩这性格,谁也不信谁,谁也不服谁,以后有得折腾。”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宴梃梗着脖子为自己挽回颜面。
灰回了他两声冷笑,最终看在芜穗的面子上,给这位在感情中备受煎熬的男人说道:“芜穗女士是个非常有掌控欲和权力欲的女性,臣服在她魅力之下的优秀男人有许多,知道为什么她最终选择了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你父亲。”
宴梃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情,灰背着枪面向监视器说道:“爱和权力欲从来都是难舍难分,判断爱的标准之一就是相处时对方能否给出权力,愿不愿意配合对方的主导,这一点唯有你父亲做到了,所以他成功了。”成功让芜穗变成了江芜,最终寂寂无名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