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撑着头,叹息一声,“亚当跳楼,你也出了一份力。”是肯定的语气。
他之前没想明白亚当跳楼的原因,虽然不高兴亚当的算计,心里却清楚亚当对他的真心。
针对布鲁斯家族只是想给亚当一个警告,以死亡来向他道歉太过极端,也不符合亚当的作风,只是那时他在气头上,翻车的恼怒战胜仅剩的理智,加上特调局紧追不舍,于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冷静下来才发现里面有诸多问题,他心知肚明亚当死亡原因并不简单,只不过他怀疑的方向往布鲁斯家族内部争权夺利方向,没料到会是毫不沾边的第三方。
“也多亏了你击溃布鲁斯家族多年的防线,亚当是个多情种,也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发现我在查他的情人,还以为又是找适合的实验品,家族摇摇欲坠唯恐保护不了你,有担心他成为威胁你的弱点,想不开才一跃而下,那时我就知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手段许多。”
齐宣的赞扬在他听来十分不是滋味,原来亚当默默做了这么多事,亚当是他唯一觉得愧疚的情人。
他双手抱胸,话锋一转:“一个月前的那管血,又是从何处而来。“亚当那次是他翻车,后面他一直很小心。
“堂岛任务,你受过伤,所以我才能锁定你的身份和位置。”堂岛传来消息要带给他一个非常合适的实验品,结果给齐宣一个如此大的惊喜。闫擅亭
巫以淙可算是明白了是谁在针对他们,“你就是那个来自实验室的人……”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突然想起对方要找的是灰塔,不会是……巫以淙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齐宣点点头,“手下传来检测结果后,我才知道你也在任务中,不过邮轮上人众多,在场还活着的没几个,最后只能锁定大范围。”
巫以淙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确定就是我?我和特里都在邮轮上。”别说是靠名字,他们换名字跟喝水一样简单,堂岛发布的任务只有特里接了,他算是半路加入,而且是为了军方的任务加入。
该不会是军方?巫以淙紧张一瞬,打消了这个怀疑——军方对自己的失误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不可能让外部人拿捏把柄。
齐宣笑道:“你想问为什么不怀疑特里?”他起身端了两杯水,递给巫以淙一杯,缓慢说道:“弗里斯,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我找的是你。”
巫以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是我没说清楚,看到检测报告我也不知道你和特里谁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才会发出那句话,但昨晚银安带你回来,我就知道没找错人,第一个泄露你们资料的人帮助我确认了你的名字,你手上的记号也证明你小时候在实验室待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和白鸽关系密切,有人告诉我,你就是灰塔。”
巫以淙猛地被呛了一口水,好一会才止住咳嗽,“谁告诉你……我是灰塔的,我还说我是灰呢,你也信。”
“那个人算是我的意外之喜,是你很熟悉——不对。”齐宣皱起眉头,“应该是很熟悉却从未见过面的人。”
他很熟悉,却从未见过面的人?巫以淙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几个名字,他缓缓抬起头,吐出两个字:“是谁。”
“你应该有答案才是。”齐宣拍拍手,门被打开,两名雇佣兵推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长相斯文,脸上有不少淤青,露在外面的皮肤不难看出经历过怎样残忍的对待。
他和巫以淙视线相对,巫以淙看着他,平静的开口:“松鼠。”
被架着的男人满脸歉疚,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老板。”
巫以淙没理会他的道歉,转向齐宣,“就因为他的说辞觉得会是我,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联系。”
松鼠压根就不认识他作为弗里斯的马甲,就算是在堂岛任务帮他查过一些信息知道他参与其中,但……他用余光打量垂头丧气的松鼠,白鸽成员和他共事有十多年,其他人的脾性他不敢说完全了解,至少也了解九分。
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下,以松鼠的机敏也不会直接透露他的身份,虽然没料到在这里遇到松鼠,巫以淙仍然选择相信共事多年的搭档。
齐宣挽起袖子,感叹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聪明,这位松鼠先生口风的确很紧,让我兜了很多圈子。可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怀疑对象查什么都很容易。”
“你费劲心思要找我,想来我也有些价值。”巫以淙指了指松鼠,“带他下去,给他治伤,然后把他的妻子完好无损送回去。”
听到他的要求,在场两个人都盯着他,不过一个是戏谑不已的神情,一个是面露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