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梃迅速起身判断声音来源,肌肉紧绷,整个人气势一变像是出鞘利剑,贴着墙壁辨认外面的动静,他做这些并未瞒着堂岛,这是他的任务,即使心中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也来不及了。
堂岛却并未惊慌,甚至动都未动,他拉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枚单边眼睛,用西装口袋中的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眼镜,嘴角带着笑意。
房间内气氛如此紧张,房间外的气氛也不遑多让。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一道闪电照亮犹如孤岛的邮轮,酝酿许久的天空似乎等来了某种信号,顷刻间,电闪雷鸣,铺天盖地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甲板上、阳台上噼里啪啦直响,大自然的狂暴似乎要把整艘游轮毁灭。
赶在最后一刻,巫以淙便用匕首插进管道的缝隙里,寻到躲避点避免成为落汤鸡,影响身体的轻灵。
而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蒙克力所在的209号房已经熄灭灯,走廊里的枪声似乎也遗忘了要消音,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差点把他震聋。
他只能受着噪音攻击——脚尖够不到下方的横杆,两只手都必须死死拽住匕首柄。
刚才就不该犹豫直接进屋子就没这么多屁事,犹豫的这一秒对他来说很是致命。
幸好匕首随身携带,他咬着牙攀着缝隙一点一点往二楼房间尽头爬,尽管已经十分小心,身上还是被被淋湿大半,巫以淙后悔得捶胸顿足,等站在209房间阳台望上看,顿时发出绝望的呐喊:“谁他妈擅自改了三楼的管道走向!”
一边思考如何从外面上去,一边朝屋里走去,蒙克力的报酬出乎他意料的显眼,就放在书架上,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上面还贴着硕大的报酬二字。
到底是蒙克力太蠢还是觉得他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