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择元挤过人群来的大长老的面前,印象中,他只是通过车窗和这个大长老有过一面之缘。
文择元所不知道的是,他被误以为失踪的那天晚上。除了乾平军的人,最坐立难安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老者。
乾平府的一封电文措辞强硬到几乎不讲道理。字里行间,林钧宸大有要是我的人在你的地方出了事,别怪老子心狠手黑翻脸不认人的意思。
刘大长老一整晚长吁短叹、盼着这个祖宗别真在关州遇上事情。
也是因为如此,刘大长老记住了照片中的那个身姿笔挺气质儒雅却略显瘦削青年。
大长老见到人如释重负,大长老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参——参谋长,告诉云天,家——主的信物就在——就在——我送他的——那个他觉得——觉得难看的盒子的夹层里,有了信物,他——他就是再也不用——不用接受长老监管问责的真正——的家主。少帅是——是真的——真的拿云天当朋友,帮帮他——帮帮——他,拜托了……”
文择元为之动容,不忍道:“长老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少家主。”
大长老缓缓点头,却还是不断的咳出更多的血:“云天还年轻,老夫是真的……不放心他。他小时候……跟我置气最多一两……天就好了,可这次他一直……到现在都不肯理我……老夫把他当亲孙子,老夫真的是为他好……”
恍惚中,老者又看到了那个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稚嫩孩童,那孩子睁着满是稚气的大眼睛,兴奋的上下晃动着自己小小的胳膊——‘大爷爷,抱。’
大长老用手捂上双眼,竟是老泪纵横。
愤恨与不甘,遗憾或悔恨,老者停止了呼吸。
顾绥越过众人神色黯然:“新民中军出了这样的败类,连累了老爷子,顾某代表中军向关州的各位致歉。在下会想办法把老爷子的遗体送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