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必要对着一个必死无疑的人尽心竭力,曹豹不解:“文大夫,你这两日都快住我这了,再这么耗下去,把身体搞垮了,头那边我没法交代。”
文择元沉默不语。
曹豹:“文大夫你就是救了他,他也总是要死的。”
“我只负责医务部的这部分,医生是救人的,能让他和徐非再见一面,把后事交代清楚也是好的。”
文择元叹惜,更多却的是对病情的无可奈何:“三天,快没时间了。”
三日,徐非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守着。
可能是心底紧张,徐非能拉着文择元这个唯一的医生、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
都是兄弟二人以往的事情。
乱世难为人,更何况是两个孤儿。
有一次徐非饿急了,徐三就去偷,为着一个馒头被打的头破血流。
徐三跑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唯有捂在怀里的馒头还雪白的冒着热气。
睡过街头,睡过田埂。
徐三在山下的村子买了房子、定了媒,他这次铤而走险,为的仅仅是十块大洋的聘礼。
徐非不适合军队,他想看弟弟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一户小院子,几亩地,这曾是二人理想中的生活。
然而事情总是难得圆满,徐三看不到了,他没能活下来。
病情在第三日夜里急剧恶化,徐非无奈之下从七个瓶子里选了一个。
但很可惜,徐三并没有赶上那七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