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然大口喘息着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发现常悦琛正抱着他,眼神焦急地盯着他看。
他平复了下呼吸,拿起被子猛灌一口水,擦了擦嘴说:“我没事儿,就做了个噩梦。”
常悦琛替他擦了擦眼泪,“梦到你二叔了吗?我刚刚听你一直叫他。”
阚然嗯了一声,常悦琛继续说:“这几年有回去过吗?过几天我陪你回去拜一下?”
姜贺被执行死刑后,阚然将他的骨灰埋在了乡下,每年只有清明节会回去祭拜,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来去匆匆。
阚然冷道:“不用了,他不会想看到你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尽管表面上两人已经不再针锋相对,但实际上他们中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很多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阚然不打算再跟常悦琛谈论这件事儿,他看得出常悦琛工作一晚上已经十分疲惫,显然是在强撑着精神。
“睡吧,没事儿了。”
常悦琛抓着他的手捏了捏,若有所思地问:“等我一觉醒来,你还在吗?”
阚然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他确实想一走了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荒诞不羁的梦了,在贝城的几年他很少梦见姜贺,跟常悦琛回来江城后却时常梦见姜贺。
他知道他是愧疚。
二叔要是活着,知道他还跟常悦琛在一起,怕是也不会认他了吧。
“你还捏着我的小辫子呢,我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