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一切都大抵如此,一旦产生对比,会发现人与人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同。同是住在寸土寸金的小区,同是享有一样优渥的生活,可注定有些人能从小就做自己,开心快乐,而有些人注定承受非正确的教育,在压抑之下变得扭曲,苦苦挣脱,想要逃离。
而蓝昼就是想逃离那个。
哭泣犹如发泄,等蓝昼哭累了,他才踉跄站直身体。
身后的白色洋房别墅依旧亮着灯,远处是黑色的天幕和繁星,迎面是从尽头吹来的风。蓝昼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太多年,闭上眼都能在脑海里回忆起房子的每一个细节,这个房子像是锁在他身上的枷锁,如今一场平静又冲动的怒气让蓝昼狠狠把这把枷锁杂碎,那么从今以后,他和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蓝昼深深地望着那栋房子,像是在做什么告别,夜风把他蓝色的发丝和衣襟吹得猎猎作响,许久,他轻轻笑了下,转身朝着风口走去,他的话也连同夜风也起吹散在风里。
“再见,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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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机前蓝昼接到了傅声的电话。
“猫怎么样了?”蓝昼刚哭过,又被冷风吹,嗓音有些沙哑,他尽量调整,不让傅声察觉出他声音的怪异。
蓝昼把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白色的登机牌在机器上扫了一下,蓝昼接了回来,说了声谢谢。
“没事了,拍了一个片,刚刚排便发现把线拉出来了,不然就要手术了。”傅声还在宠物医院,毛孩子的叫声和家长医生的交涉声此起彼伏,听到手机里机场播报的语音,他问:“你在哪?”
蓝昼走在登机廊桥上,不远处是宽阔的飞机跑道和亮着指示灯的飞机,地面上地勤人员在坐着最后的检查。
冷白色的灯和昏黄的灯相互交织,背后是巨大的航站楼,前方是等待起飞的飞机,耳边是问自己在哪的人,蓝昼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从今晚开始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彻彻底底的一个人的存在了,可傅声的话却让他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人。